古老的帕青哥店，海上船醫，賽車冠軍

夜長夢多
睡到下午兩點的長夢

夢裡
當時我還年幼
到一個海底村莊參觀
那個村莊的建築風味十分傳統
有一家廢棄帕青哥店改裝成的公共休息室
店外的日是紙糊門上
仍可見生意興隆時買2000送3000的廣告
休息室裡是悠閒的村民
泡茶，搧風，下棋
可卻都不說話
這樣一個寂靜的村莊
在海底猶同一座孤島
太寂靜了
遙遠地
便可聽見
倒茶聲、沸水噗噗聲
悉酥風聲如同細語(是否是村民在偷偷說話)
棋子沉著的鏗鏘聲
我也不記的我是如何到達的
可也或許我是在那裡出生吧

十、二十年後
我在海上當船醫
每一次都是手術
每一次都醫死人
每一次都有救活

還記的一個遭水母攻擊的中年水手
全身好似鞭傷又像是火吻
手術進行中
四肢的皮都像剝橘子一樣地掀開
看到的是血淋淋的肌肉與色彩班蘭的血管經絡
旁邊的助手絕望地喊著
暴露太久會導致肌肉收縮崩壞
大動脈會浮出爆裂
我只是呆站在那裡
遲遲不做出決定
我只是在等著
奇蹟

海面上突然寂靜
一根針
後頭綁著鮮紅的線
從海裡竄出
直穿過手術台上中年水手的性器官
颼地在空中消失不見
只見水手的傷口與皮膚開始自行癒合
不消五分鐘
掙扎地從手術台上站了起來
這還不是奇蹟嗎
我一直相信有的

眼前又出現海底的寂靜小鎮
這次更加寂靜了
仍然是帕青哥店改裝的休息室
紙糊門上破洞更多了
廣告紙也泛黃
可裡頭的村民這回沒有泡茶
更沒有搧風、下棋
每個人都帶著一頂像馬桶的盔

嘎第一聲
紙門開了
這位應該是村長吧
頭髮班白
可我不記的我有聽見他說半句話
或更精確的說
沒有看見嘴巴
不過更令我訝異的是
他的右手拇指食指間
捏著一根針
後頭綁著紅線

夢尾
似乎與前一幕無關緊要
我贏得了賽車冠軍
似乎不寫也罷

抑或許
某些重要的關聯
希望我可以忘記吧